…15年年底,考研前夕,遇到了抑郁的小伙子,20岁,单亲家庭,父亲…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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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其实不太喜欢提及kill myself这个话题,隔屏难知真假——我的一腔热血曾经被人无情浇灭,被那些我们倾尽全力去救助的人伤害,所以现在,我对很多信息都持有保留意见,于心不忍之时,也只留下只字片语。15年年底,考研前夕,遇到了抑郁的小伙子,20岁,单亲家庭,父亲酗酒——前几次是被亲爹打进急诊,后来就是自个儿的事,割腕,吞药,酒和头孢胡乱吃,睡大马路中央准备白送…这回是拿汉斯小木屋的瓶给自己大腿割了十来道口子,因为不用缝合,单纯清创就交给彼时还是实习生的我了。双氧水替碘伏,来回三遍,他疼得龇牙咧嘴。我心说现在知道疼了,但嘴上还是劝他忍忍。他闹腾了好久,各种拟声词轮番上阵,突然闭麦,然后蹦出一句,哎大夫,你也有纹身!我:我皮肤不好,纹不了,这是纹身贴。我说的实话,我这个磕磕碰碰就是一身疤的体质,没有哪个纹身师想把招牌砸我这,干脆淘宝9块9,各种花色来一打,什么青龙白虎流氓兔…可能就是这么一句话,打破了我们之间的隔阂,他絮絮叨叨地讲了很多自己的经历,使得我能够粗略地了解他的过去,“想死,试了好多次,”他把手腕露出来,“没死成,就整点疤,看着怵,丑死了。”我换了药,从包里去摸了个什么流星葬爱杀马特风的纹身贴送他,让他贴手腕上,别说,还怪好看的,有种江湖人的赶脚。小伙子也挺满意,立马将医患关系升级为拜把子弟兄,感觉出了急诊就要二度入世,杀回一条血路(雾)。后来他打完吊瓶,还特地跑来和我告别,说先走了,医生交待他隔天来换药,到时候再来找我。我说好。当然,两天后我没有见到他如约复诊。准确地说,这么多年过去了,我再也没有见过他。他去哪儿了呢——是伤口渗出太多,提前来过了?还是说学校有事耽搁了?还是…有些“还是”我不愿意去想,可能我不想,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就是0吧。看到最近的病人,忽然想起这一茬,如今的我还是会喜欢买纹身贴,返老还童,现在买的都是蜡笔小新轻松熊,葫芦兄弟皮卡丘[笑哭r]平时自己去门诊的时候抽屉里也喜欢塞点贴纸卡片,招小朋友喜欢,问诊的时候比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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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沟通。见多了悲欢离合,才知理性的善良,是比金子还珍贵的东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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