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北大学还有能讲红楼梦、问学生写过情书的教师吗自考研讨生_网易…(西北大学还有能讲政治的吗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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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九九8年十月,西安秋山君,热,我顶着一头汗去西北大学签到。
学校就在城墙的西南角邻近,隔着一条护城河和一条马路。城墙的其他几个角都是直角,唯有这个角是圆角。西安人骂谁脸皮厚,就说比城墙拐拐还厚,指的就是这个厚墩墩的圆角。

■ 西南城角 | 图源网络
此前,我关于西北大学的形象仅限于作家贾平凹在此读过书,归于文革时刻的工农兵学员。
入学成公然多次在学校碰到过贾教师。其时贾教师是西大的客座教授,在校内有所房子,大体方位就在西大款待所后边。有一次我鼓足勇气和贾教师打了个招待,简略说了两句话。
很怅惘,没有机缘听过贾教师的课。却是在西大礼堂听过余秋雨和林清玄的讲演。林清玄形似达摩,一口温柔的台湾腔,妙语解颐,一个段子接一个段子,台下笑倒一片。
过了一年,仍是在礼堂,林清玄又被请来,仍是妙语解颐,一个段子接一个段子。可是,和上一年讲得千篇一律啊。
礼堂有故事的。东北沦亡后,东北大学先迁北平,又迁西安,礼堂为那时所建。如今礼堂外尚有石碑,上刻:“沈阳设校,经始为艰,自九一8,惨遭浪费,流离燕市,转徙长安,勖尔多士,复我河山。校长张学良立,中华民国二十五年。”此校长张学良者,即为少帅张学良也。
后来,几经曲折这个礼堂就成了西北大学的了。青砖红瓦,民国气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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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 图源:西北大学官网
礼堂往西就是文传学院和文博学院合用的小楼。我在一楼上课。小课小教室,大课大教室。新闻班和广告班有些课是堆叠的,一同上,是为大课。
写到此处需要奉告一下了。自己非统招生,未考上,此时又没有工农兵学员了,只能花钱报了西大文传学院开的自考班。有新闻班和广告班两个班,我选了新闻班。
自考生的身份让我又自卑又勤勉,上课早早赶去,抢占头一排,脸上没少落教师唾沫星子的雨露润泽。

■ 图源网络
授课教师我形象深的有如下几位。
王春泉教师。书痴,家中藏书万册。有个段子,说地震后,学生发信慰劳,得到回复是:无他,清洁间的书倒了而已。
在西大上的第一节课就是王教师的。正黄短衫,消瘦,讲广告学,问咱们可曾写过广告文案。
答复是没有。
王教师:情书都没写过吗?情书就是啊。
咱们大笑。下课后有同学给他送月饼,其时如同快过中秋了。
韩隽教师给咱们上修改学。正经温婉的常识女人形象。后来我在报社上班,和韩教师因作业联络触摸过几回,很觉亲热,不过我忍住了,并未提及当年事。
张羽教师如同是其时的新闻系主任,教新闻写作。风味翩翩。曾在元旦搞联欢时唱“相见时难别亦难,春风无力百花残”,颇厚意,实难忘。
周健教师讲我国现代文学史。周教师退休多年,其时现已是老太太了。喜爱一脸严厉地用略带浙江口音的一般话讲作家的花边恋爱。我国现代文学史讲成我国现代作家恋爱史,真好听。
不晓得听谁说,周教师是绍兴周家三兄弟的后人,具体是哪一支,不详。
某个教师节,我早年去周教师家送过花。不好心思一自个,拉了别人一同去了。
还有一个讲红楼梦鉴赏的老先生,更老了,初度上课的景象回想颇深。老先生颤颤巍巍上台,坐定,冷着脸缄默沉静几秒,未开腔先一吐舌头,吐出一片西洋参,然后才喉咙一柔,开讲林小妹和宝哥哥。到动情处,听得人柔肠寸断。
文传院的小楼对面就是木香园。望文生义,是有木香的园子。

■ 西北大学木香圆 | 图源美篇@香山红叶
木香是攀援植物,藤条顺着游廊的柱子攀爬上去,把四方的游廊的顶密密匝匝地环绕住,投下浓浓的阴凉来,日光一照,那阴凉都是墨绿的。
等到四月到五月,木香花开了,蔷薇科的花,没有不美的。那么多白色的小花一齐翻开,又稠又密,好精力。
木香园内有紫薇和银杏,中心有一尊孔子塑像,是台湾淡江大学赠送的。
西大还有一个鲁迅的雕像,在图书馆前。
因为老来木香园,所以对这尊孔子像非常了解了。我常坐在木香藤下的长椅上看闲书。或许入迷,看蚂蚁顺着木香的藤条向上攀爬。

■ 图源:西北大学本科招生信息网
下课了,同学也会来木香园坐坐,说说笑笑。
同学中外省人占到了一多半,以江浙居多。
王瑞聪是温州的,咱们起哄让他说温州话,他不晓得说啥,有人就让他说“小姐,买皮鞋吗”这句。王瑞聪很和顺的,说了,我们都给逗笑了。
后来他在央视拍纪录片,得过世界奖项。
和金华的王敏谈天,我顺嘴说晓得金华的火腿很有名。不久,她就送我了一袋。令我很惊喜。我不开灶,就送给我舅舅了。我舅舅在西安,就在长安南路的“唐乐宫”,我周末几乎都去舅外氏吃饭。
新疆的王梅其时现已成婚了,是老迈姐。她让我看她老公的拍摄作品,天山风光。还让我起标题,怅惘我没才,费尽心机,想不出来。
本省的同学形象深的有延安的马静、马菲姐妹俩。
还有宝鸡的马莉,我估量她是咱们同学里年岁最小的吧,像个洋娃娃,就是不好好学习呀。
班长叫董小权。诗人。
还有一个女同学,当年就很秀丽,许多年后以公司副总的身份上过相亲节目《非诚勿扰》,和孟非、乐嘉谈笑风生,究竟牵手了一个帅气的击剑运建议。唉,这就扯远了。
开始咱们都住校外,西大西门出去,就在太白路上,有个边家村工人沙龙,近邻有个破褴褛烂的小院,挂着职工大学的牌子。里边有个小二楼,二楼就住了咱们一层自考生。男女混杂。还有有些女人住西大学校里边的款待所,就是离贾平凹教师居处很近的那个款待所喽。

■ 图源网络
和我一个宿舍有个同学姓蓝,长发扎马尾,穿宽松衣裳,像个搞摇滚的。颓废,晚上不睡觉,白日睡不醒,如懒龙。
自考归于宽进严出,一门一门考试下来,一些过不了关的同学就扔掉了。蓝摇滚同学是第一个扔掉的。家里给的日子费两天就浪费完了,不上课了,去街上卖报纸,卖《华商报》。后来。蓝摇滚同学连影都没了。家里人闻讯后还跑到西安来找过。
白日上课,晚上或许去西大找空教室上自习,或许玩,全凭自觉。
正是长身体的年纪,特别能吃,一天吃四顿饭,因为一到晚上就饿,不吃点东西就睡不着。哪怕吃包便利面也是好的啊。
常常是和同学一同上街吃夜市去。砂锅,炒饼,有时分还喝啤酒,吃烤肉。
太白路上开始可热烈了,灯火灿烂,人影攒动,卖小吃的和杂货的摊子把一条街都塞满了。有一家牛肉面,红汤的,好吃,音箱放着许茹芸的《独角戏》,边吃边听,“没有星星的夜里,我把往事留给你。假定悉数只是演戏,要你好美观戏,心碎只是我自个……”那个旋律多年都在脑际里挥不去。
太白路上有个太白商厦,那时分来看是那么的巨大上。

■ 图源网络
西大门口有家饭馆,叫“将进酒”,感触好有文明啊。
第二年,太白路夜市被撤消了,你说怅惘不可以惜。
晚上吃饱了仍是睡不着,可以去看影片,就去边家村工人文明宫看,那么近。
记住有一次,和几个同学相约去看影片,有男生,也有女人。出场后,有人贪廉价,说后边有情侣座,去看看有没有空座,假定有,咱们就去坐,很舒畅。
情侣座,半关闭,软沙发,票价比一般坐位贵一半的。
成果还真有空位,廉价不占白不占,咱们就去坐了。成果一个女同学,刚一坐下,就像被蛇咬了,跳起来,说她摸到脏东西了。
初步我认为有人没公德心,把口香糖吐沙发上了。后来有人咬着我的耳朵,悄然告诉我,是那种脏东西。我一会儿就脸红心跳了,正本情侣座是干那种作业的啊,城里人真会玩。
也常常看录像,特指通宵录像。学生娃精力旺盛,熬夜看录像是常事。在其时,学校周边的录像厅可多了。许多就是建立在路旁边的简便铁皮房子。周星驰的《喜剧之王》我就是在这种录像厅看的。当然,一到深夜,会放些《蜜桃老到时》之类香艳的片子,否则臭烘烘的谁来熬夜啊。有人看着看着就脱鞋脱袜子了,还有抽烟的,放屁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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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看录像的根柢都是西北大学和邻近西北工业大学的学生,男生居多,偶尔会有女人,那就算是惊鸿了。
其实看片子也不必花钱,一到周末西大的操场也会放露天影片。看的人许多,就站在操场。年青,也不觉得腿困腰酸。放过的片子只记住一部《贫嘴张大民的夸姣日子》,冯巩演的。
有一次,放映前,机器在调试。世人在等候。白花花的光柱打到了幕布上。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,伸进光柱里,做了一个杨丽萍“雀之灵”的手印。片刻间,幕布上呈现了一个无量的孔雀手影。
然后,整个操场的人都笑了起来。我的心里也满足极了。
西大周边有城中村,住的都是学生,以自考生居多,也有统招生从学校悄然搬出来住的,图个逍遥快活。自考生在当年声称“十万自考大军”,顶峰的那几年自考生天南海北齐聚西安,各个高校都有自考班,更不必说冒出来那么多民办院校,说十万,还少了呢。后来高校逐年扩招,自考大军就式微了。租房的学生里多半是谈目标的,京剧《武家坡》里唱得那样:“我与你少年的夫妻就过上几年”。
我仍是想住西大的宿舍里的,究竟像个上学的姿势。
其时现已有自考生找路子住进西大宿舍了,我知道一个三头六臂的同学,他就住学校里,我经过他,也住了进来。
木香园再往东就是宿舍区了。我先是住三号宿舍楼,后来换到六号楼,最终换到十号楼的研讨生楼,一年一换吧。

■ 图源美篇@香山红叶
形象最深的是,某次球赛往后,也不晓得是赢了球仍是输了球,全校的宿舍楼都要闹翻天了,学生把脸盆、水杯、热水瓶往窗外扔。噼里啪啦,满地狼藉。楼管吓得不敢露头。我没扔,我又不是统招生,我张狂啥呢。
同宿舍的几个兄弟里,根柢都是自考生,唯有到了十号楼时有个老哥是正儿8经的研讨生,已作业,单位在敦煌研讨院。
我永久住上铺,这样可以不必叠被子。半床都是书。在西大邻近的大学南路买的盗版书。
宿舍几自个中老姜最年长稳健,爱洁净,整天洗洗涮涮的。那时分现已初步摄生 ,喝茶泡枸杞。咱们都在顽皮,老姜不声不吭拿到自考大专文凭后,参加了西大的专升本考试,考上了,成了统招生。后来进了报社。
老唐家里很有钱。老唐很有爱。老唐爱女人也爱兄弟。老唐有个侏儒兄弟,老唐骑着自行车带着处处逛,不在乎异常眼光。老唐苦学意大利语,可是他后来留学的是英语国家,先去新加坡,后来又去了英国,回国后也是进了报社。
老刘是文艺男,懂哲学,爱影片。后来在北京从事影片作业。他有个绝技是把扑克牌一甩,可以甩到教育楼楼顶。我不仰慕这个。我仰慕的是,有次我在宿舍楼下看见老刘和一个校花等级的女人说话。后来这个女人在陕西电视台当掌管人,我老在电视上见。
晓峰是宝鸡人,文人,书法不错。爱吃臊子面。去学校邻近的面馆吃面,邻桌几个女人,外省的。晓峰主动给人家讲陕西面食的学问。把几个女人说晕了,成果捕获了其间一个女人的芳心。这女人是西大经管院的。后来两人成婚了,生个闺女,被培育成了小才女。
还有一个外宿舍的同学,常来咱们宿舍玩,此人戴着黑框眼镜,大头。做过西大某场晚会的导演,此后就有些自命特别,当然了,才调是有的。后来他失恋了。他百思不得其解,千万次地问:我怎么会失恋呢?
晚上的宿舍最热烈,看小说的,泡脚的,打扑克的,给女人宿舍打电话的……那时分打电话还要用电话卡。
宿舍熄灯了还要听一阵子播送。听音乐台的点歌节目。听播送剧。听“不孕不育刘学典热线”。老姜可以有板有眼地仿照刘学典的开场白:“我们好,我是你们的老兄弟刘学典……”刘学典开药方则是:“……淫羊藿五钱,蟾蜍一只,蛤蚧一对!”
后来,宿舍有了台电脑,这下谁还听播送呢。电脑是财大气粗的老唐买的,成果被咱们侵占了,你两个小时,他两个小时,排队上“小企鹅”和妹子谈天呢。有人排到深夜,就定好闹钟先眯一会儿。
那时分“小企鹅”上线了会有糠衷的音效,咳咳咳,咳咳咳。
有一天,记不清是谁趴在电脑上聊呢,老姜端着洗脸盆进来了,瞅了几眼,鄙夷道:聊啥呢嘛,一点技能含量都没有,妹子都懒得回你。你看人家老杨咋聊的。
老杨就是我。我其时趴在上铺看书,听了这话,脸轻轻红了,我至今都不知是夸奖我仍是讥讽我。
二〇〇一年的夏天,我脱离了西北大学。我在西大待了三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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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后我想去北京。其时许多结业生在学校里摆摊处置无法带走的琐细。我离校前也把那些年买的一些闲书卖了。一卖就后悔。舍不得脱离西安,羊肉泡馍没有吃够啊。所以就不走,落草为空,占山为王,在西安肆无忌惮,瞎捣乱了好些年。常路过西北大学,想进入看看,却有怯无颜。
直到有女儿了,才厚着脸皮带她逛了一次,看了木香园,还在食堂吃了顿饭。
长安大学城的新校区早已建成,这个老校区所以幽静了许多,更添物是人非之感。木香藤更粗了。孔子像如同朝北移动了一点方位。或许没有,只是我的回想有误差了。
那几株紫薇还在。我告诉女儿,它还有个名字叫痒痒树,挠它,它会痒痒,会抖。女儿听了用力去挠,很是粗暴,我赶忙把她拉走了。
对了,在校时刻《西北大学校报》上发了首我胡写的诗,写的就是木香园。如同还挣了五块钱的稿费。虽写得真实不好,归于老干部体,报纸我仍是存了留念。迩来翻箱倒柜找了出来。究竟二十年曩昔了,纸已发霉,最终一句有两个字竟无法辨认了:
小园漫漫移黛青, 春懒夏慵坐廊中。 藤筋攀蚁翠萝盖, 叶涛穿雀玉英琼。 翻书无声樱花雨, 展翼有蝶银杏风。 对坐孔像浮生梦, 回忆一拜啥啥匆。
这个回忆一拜究竟是啥啥匆呢?真实想不起来了。横竖是来也仓促,去也仓促,我是个过客,西北大学已是一个旧梦了。
作者 | 蟠桃叔 | 技能美术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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